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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   記得當年在台中念大學時的某個夜晚,手機響起帕爾曼的辛德勒名單,接起電話,原來是Yu先生,好久不見的他,說想找我說說話。

 

    「只有你?」

    「只有我。」

 

    懷著疑惑的心理,因為在這之前,我們沒有單獨兩人出去過,基本上都是一群人,像是威廉、貝拉、喬之類的等等。 

 

    而在見面時,也許是因為他身上所散發的氛圍,和平常有些不一般,所以在拿了他遞過來的熱茶、道了聲謝後,我就選擇了以「無聲勝有聲」的陪伴方式,默默坐在了他的左邊。時間流逝的長度我沒有計算,終於他打破了沈默,他說:「我和Arvin在一起了。」我很驚訝地轉頭看向他問了:「怎麼會?」

 

    

 

    Arvin,那時我記得曾經見過他一次,他大了我8歲、大Yu先生5歲,是一個溫文有禮、談吐優雅的男性,但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,他看向Yu先生時,眼中所有的溫柔,而那時我也隱約有感覺到Arvin對Yu先生的好感,只是知曉Yu先生對於同性戀所有的排斥,所以當時的我,並沒有多說什麼,畢竟那也只是我朦朧的感覺,也可以說是直覺。

 

    也許是因為Yu先生外表長的白白淨淨,還有著雙大眼睛的娃娃臉,儘管在個性上是很男性化的,但也讓他從高中時期,就一直莫名的深受男性同胞歡迎,所以讓我意外的原因,並不是他和一個男人在一起,而是一個’‘曾經對同性戀非常排斥的男人,卻願意接受一個男人’’的這點讓我意外。

 

 

    路燈微弱的燈光,氤氳在他的臉上,他嘴角揚起的微笑,很複雜,有幸福、有糾結,還有著什麼,那時候的我還不清楚,他接著回了我說:「我愛上的只是這個人的本身,無關於性別。」

 

 

 

 

『我愛上的是這個人的本身,無關於性別。』

   這句話深深撼動了我。雖然我不是同性戀,但同性戀的感情,卻一直是讓我羨慕的,在一般性向中的交往關係,男女雙方基本上是處於一前一後、前者保護後者的關係;但同性性向,卻是可以站在同一陣線,是一致向外的關係。若從古時來看,一男一女,男人去前方打仗,而妻子儘管心裡焦急,卻只能在家中做他心的歸處,或者堅持努力的目的(除非妳是秦良玉);但若是兩位男性,卻可以一同征戰沙場,是攜手並進的關係,這樣的感情,也可以是另一種無以言表的刻骨銘心,不是嗎?

 

 

 

    記得有次我在某家餐廳用餐時,聽過旁桌人對於同性戀者的嘲弄,認為那是變態、是病,而其中一位男士,更是以著鄙視的口吻,把同性對他的告白經驗,當成笑話,在飯桌上給予了言詞上的污辱。

 

    社會用同性戀、雙性戀、異性戀、老少戀、異地戀等等的詞彙,給「愛情」做了的分類,有些人因此而被推往了社會的邊緣,但其實並沒有什麼不同,我們都只是愛上了一個人而已,是沒有差別的。每一份「喜歡」或者「愛」,都是珍貴的心情,你也許不知道,一份告白需要有多大的勇氣⋯⋯那麼,又憑什麼被糟蹋?你可以不喜歡、不接受,甚至是排斥,但不代表著你能理所當然地給予污辱;你有言論自由的權利,但不代表著你有了可以肆意踐踏他人自尊或者人格的資格。

 

 

 

    而後來的後來,我知道了,Yu先生那時揚起的複雜微笑,含有著堅定⋯⋯

 

 

 

 

 

    2015年6月6日,他們交往滿了七週年。

    

    而明年,他們要結婚了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#(愛情和它所有的面貌 Chapter 6.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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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真璞(Jessie)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